近日阅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55730.htm]薛福成[/URL]撰《庸盦笔记》之《左文襄公晚年意气》一文，有关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18755.htm]左宗棠[/URL]与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5481.htm]文正公[/URL]之间的记载，不审左对文正公如此大的怨气。然之前有评论说曾左之绝交为有意之戏，目的是消除满清皇家的疑虑，避免慈禧对湘籍官员的排挤和打压。但始终不明白曾文正公去世以后，左氏晚年还对他耿耿于怀呢？还是做戏做全套。 [P] [upload=26280,0]左文襄公晚年.jpg[/upload][/P][P][B]原文：[/B]（昭演点注）  [/P][P][B][SIZE=22pt]    左文襄公晚年意气[/SIZE][/B][/P][P] [/P][P]    左文襄公（晚清大臣左宗棠的谥号）自同治甲子（同治三年、1864年）与文正公（晚清中兴名臣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5481.htm]曾国藩[/URL]的谥号）绝交以后，彼此不通书问。迨丁卯年（同治六年，1867年），文襄以陕西总督入关勦贼，道出湖北，与威毅伯沅甫宫保（文正公弟弟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34642.htm]曾国荃[/URL]）相遇，为言绝交之故，其过在文正者七、八，而亦自认其二、三。[/P][P]    文襄常与客言：“我既与曾公不协，今彼总督两江，恐其隐扼我饷源，败我功也”。然文正为西征筹的饷，始终不遗余力。士马实赖以饱腾。又选部下兵最练将最健者，遣刘忠壮公（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386653.htm]刘松山[/URL]）一军西征，文襄之肃清陕西及新疆，皆倚此军之力，是则文襄之功，文正实助成之，而文襄不肯认也。文襄每接见部下诸将，必骂文正，然诸将多旧隶文正者，退言愠言曰：“大帅不快于曾公斯巳矣。何必对我辈烦聒？且其理不直，其说不圆，聆其前后所述不过如是，吾耳中已生薾矣”。[/P][P]迨壬申（同治十一年，1872年）二月，文正薨于位。文襄寄挽联云：谋国之忠、知人之明，自愧不如元辅；同心若金、攻错若石，相期无负平生。又致书唁劼刚（文正公次子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51707.htm]曾纪泽[/URL]的字）袭侯（承袭文正公一等毅勇侯），措辞颇为恳挚。余谓文襄自此意气可平矣。[/P][P]    庚辰（光绪六年，1880年）辛巳（1881年）间，文襄奉旨召入枢廷，文武官僚于中塗进谒者，皆云左相言语甚多，大旨不外自述西陲设施之绩，及诋讥曾文正公而已。谈次不甚及他事。既入军机，文襄奏言直隶永定滹沱等河水患日剧，请自出相度机宜，督率旧部数营，挑濬修治，阅数月文襄奏报河工蒇事。颇多铺张，并有数十年积弊一扫而空之语。于是清议之士，渐多失望。咸谓左相之疏，未免虚誇，远不逮李相（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21591.htm]李鸿章[/URL]）节次治河之奏，周详严实。意者其西陲功绩，皆不过如是。余谓议者推崇文襄，始不免过当，因而责望亦太重，不知北河末流之弊，本非岁月所能奏功，且距京师咫尺，有效无效众所共知。文襄出笔太易，乃其习惯使然，殆不始于此日也。[/P][P]    顷之文襄总督两江，官绅有赴金陵者，皆云文襄见宾客无他语，不过铺陈西陲功绩，及历诋曾文正公而已。苏绅潘季玉观察（清代对道员的尊称），以地方公事特赴金陵（今南京市），欲有所陈，归而告人曰：吾初谒左相，甫寒暄数语，引及西陲事。左相即自述西陲功绩，刺刺不能休，令人无可插话，旋骂曾文正公，语尚未畅。差弁侍者见日已旰，即举茶杯置左相手中，并唱“送客”二字，吾乃不得不出，翼日左相具柬招饮，方谓可乘间言地方公事矣。乃甫入座，即骂曾文正公，迄终席，言尚如泉涌也。既撤席，吾又不得不出。越数日禀辞，左相始则骂曾文正公，继则述西陲之事，终乃兼骂合肥李相（李鸿章），及沈文肃公（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11241.htm]沈葆桢[/URL]），然其意若谓本不如己远甚，初无待其力攻也。侍者复唱“送客”，吾于起立时，方欲陈地方事数语，左相复引及西陲之事，吾乃疾趨而出曰。潘君之言如此，可谓形容惟肖矣。[/P][P]     又李相（李鸿章）覆陈海防事宜一疏，即余代草，刊在《庸盦文编》者也，疏上时，适文襄在关外奉诏将至，恭邸（指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5141985.htm?subLemmaId=9153915&fromId=30545]恭亲王[/URL]）及高阳李协揆（[URL=http://baike.baidu.com/view/21692.htm]李鸿藻[/URL]）， 以事关重大，静候文襄至乃议之。文襄每展阅一叶，每因海防之事而遽及西陲之事，自誉措施之妙不容口，几忘其为议此摺者，甚至拍案大笑，声震旁室。明日复阅一叶，则复如此，枢廷诸公始尚勉强酬答，继者皆支颐欲卧，然因此散值稍晏，诸公并厌苦之。凡议半月，而全疏尚未阅毕，恭邸恶其喧聒也。命章京收藏此摺，文襄亦不复查问，遂置之不议。[/P]